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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二章  (第2/4页)
伴方祖斐。    转眼就忘了。    这便是应允与承诺。    再过一天,能够起床的时候,祖斐也就原谅了他们。    周国瑾率领一班同事叫花店送上大篮鲜花,沈培另赠一盆小小仙人掌。    但祖斐渴望见到他们说说话散散心。    实在无聊,祖斐缓步偷偷走到三楼育婴房去参观。    帘子一拉开,隔着大玻璃,一式排着二十来三十张小床,躺着一个个小毛头,一点点大的五官,眼睛全部紧闭,有些张大嘴巴在痛哭,有些熟睡,有些蠕动,就这样来到世界上,从此做好做歹都要活下去。    心满意足的父母没有想得这么深这么远,产妇由亲人掺扶着,面露微笑,指指点点,辨认孩儿。    开始的时候都差不多,祖斐想,科学家艺术家政治家,士农工商,全部躺在摇篮里。    一张张小小面孔使祖斐内心有种融解的感觉,站得有点累,她靠在墙上休息。    “我扶你回房间吧。”    祖斐一抬头,不由得惊喜交集:“靳先生!”    啊,倒是他来了。    祖斐立即紧紧闭上嘴,那三个字已经泄露太多机密。    靳怀刚双手插在裤袋中,精灵的双目充满藏不住的笑意。    祖斐放心了,原来他也不擅隐瞒心事。    “看那些婴儿。”他说。    “可不是!”“你累了,护士找你呢。”    祖斐点点头,靳怀刚扶着她慢慢走上楼梯,正如上次一般,他有点困惑,希望有机会看到祖斐健步如飞。    进入病房,祖斐看到一棵植物,绿色箭状叶子,小小花朵如一支支白色吊钟,她即时认出这是俗称谷中百合的铃兰。    “你带来的?”    靳怀刚点点头。    祖斐探鼻子过去,一阵清香。    就这么一点点意外之喜,已令她浑忘过去几日的痛苦。    祖斐说:“五月份是法国人互赠铃兰的日子。”    靳怀刚答:“难得你喜欢。”    祖斐转过头来看着他。这样细心温柔,又不着点痕迹,不落一点俗套,没有一点企图,她这一辈子见过那么多异性,没有一个做得到。    慢着,别太武断了,祖斐定定神。    “你是那位请我喝酒的靳先生吧?”她急于要弄明白。    他笑。    是他了。    “沈培告诉你我在医院?”    “沈培?”他一点概念都没有“我不认识沈培。”    沈培显然忘了整件事。    祖斐奇问:“那你如何知道我在这里?”    “我关心你的膝盖,打电话到贵公司,他们告诉我,你来这里动手术。”    “你知道我工作地点?”祖斐不记得与他说起过。    他微笑。    祖斐脸上全是问号。    他不好意思地说:“你留下电话给医务所,我记了下来。”    可见要找,总找得到。    祝郑两位先生,何必借口多多。    祖斐沉默下来。    小小的病房,气氛有点不一样,祖斐胸中的棉花被另一种感觉代替。    祖斐并不是轻骨头,她一向算得端庄,断然不肯因异性偶尔兴至的青睐而浑身酥软。    但这位靳怀刚先生抽空到来探访,意思是否与行为一致呢?    祖斐很久没有玩这种猜谜游戏,也不欲重拾旧欢,她决定大方而轻松地享受这段友谊,不去故意讨好任何人。    只听得靳怀刚问:“几时出院?”    “后天。”    “有没有人接你?”    “同事已经答应送我回家。”    祖斐取饼手袋,取出她的名片,递给他,上面有住宅电话。    他看仔细了,将之珍藏,然后说:“听说广告这行不易为。”    祖斐点点头,心中好奇“靳先生,你做哪一行?”    他一怔,随即微笑。    祖斐自觉孟狼,人家不说,就是不便透露,现在可尴尬了。    罢想顾左右言他,他却说:“我从事写作。”    祖斐睁大眼睛,冲口而出:“靳先生是位作家。”    “不不不,不敢当,”他急起来“我是新人,还在尝试阶段。”    这样谦逊,可见不是靳一刚,真是难得。    祖斐从来不认识专事写作的人,有点兴奋,有很多问题放在心里,不好意思提出来。    靳怀刚微笑“我知道你要问什么。”    “啊,猜猜看。”    “怎么会想得到那么多题材!”    这正是祖斐的第一个问题,一听,不禁大笑起来。    护士闻声进来。    她打量一下情况,和蔼地说:“朋友来看你了,但刚刚动完手术,最忌兴奋过度。这位先生,再说十分钟就让病人休息好不好?”    祖斐完全不想靳怀刚走。    护士才退出去,他便站起来“我太自私,忘记你要静养,一说没完没了。”    “靳先生,你一定要告诉我题材从何而来。”    “我比较注重体验生活,以及资料搜集。”    “一定要让我拜读你的作品。”    靳微微欠身,文质彬彬之态显露,祖斐十分欣赏。    看护又回来,站在房门口,敲两下门。靳怀刚轻轻说:“我明日再来。”    他步伐轻松地离去。    看护把祖斐扶上床,替她盖好被褥,幽默地问:“还叫不叫上帝接你回去?活着还是好吧?”    祖斐张大嘴,难为情得巴不得有个地洞可以钻进去。    她用被褥盖住头,直至看护离去,才放下心来。    许久没有人把她当小孩看待,祖斐自幼老成持重,在更年轻的时候也没有享受过这种特权,异性开头被她的端庄所吸引,随后就觉得她少一分娇嗔,起码郑博文就如此埋怨过。    他同沈培说,祖斐像童子军,一是一,二是二,日行一善,没有太多女人味道。    沈培十分光火,当时斥责郑博文:“这是你自己没有办法,你不像男子汉,叫她如何放心对你撒娇?”    郑博文碰了一鼻子灰。    后来祖斐与他分了手,沈培才把这事告诉她。    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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