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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二章  (第13/22页)
他肩膀“努力加油。”    金源尤自生气“你看死我儿子不会读书。”    他走了。    千岁妈问:“这是怎么一回事?”    “他做了父亲,忽然感动,想把世上最好的给孩子。”    “对,应该如此。”    千岁不出声。    千岁只想做一个比较好的王千岁,不是别人,他不想为任何人脱胎换骨。    那天晚上,他正在站头等客,忽然听到收音机报告:“因为旅游车司机忘记携带省际旅游证,引致车子在旅途中被民警扣下,十七名游客在枫泾出口被警察拦住,动弹不得,司机没向乘客作任何解释,随警察去了派出所,将游客晾在一边,全车乘客十分惊惶不知如何是好,希望有好心司机空车前往枫泾接载旅客前往目的地乌溪,速与电台联络。    千岁一听,只觉好笑。    他打电话到电台“我愿意载,正驶往枫泾。”    “你贵姓名,几时可到?”    “我叫王千岁,车牌一三三八二,约二十分钟抵达枫泾。”    “谢谢你。”    千岁赶到现场,狼狈不堪的乘客见车涌近,忽然有人鼓掌。    千岁把他们连人带行李载往乌溪。    乘客只给消费,没有车资,千岁也不予计较。    第二天他往修车行加油。    忽然好奇问:“金源,油从何来?”    “讲多错多,不说不错,明知故问。”    “不是违法柴油吧。”    金源瞪他一眼“你才非法。”    “孩子们好吗?”    “明天到你家吃饭,你不知道?”    “怪不得老妈要杀鸡宰鸭。”    “你妈叫你成家,千岁,我们既不能扬名立万,结婚生子也是一项成绩。    说到他的孪生儿,金源脸上发出亮光,求仁得仁,他最幸福,千岁认真替他高兴。    上课时他问老师:“送什么给婴儿最好?我一对孖生侄子满月。”    千岁的英语因为勤练,发音颇准,可是语气生硬,不太似对白,有点儿像背书,常常在不应该断开之处停顿,正是初学者的口吻。    老师却只有鼓励神色“下了课我陪你去选一件颜色鲜艳的玩具。”    千岁的心咚一跳,这不是主动约会吗,呵,有否机缘呢。    下课他们一起离去,在婴儿用品店挑了若干玩具及衣物。    千岁大开眼界,原来今日幼儿自有他们全套日用品,可爱的小小件,不比千岁小时,什么都是大人用剩,或是大人名下拨一些出来给小孩,千岁有点感触。    岸账的时候,售货员说:“先生太太,下周有新货运到,有一种婴儿床,安全舒适,请来参观。”    千岁福至心灵,转过头对孔自然说:“明日中午,可否赏脸到我家吃饭?”    不料孔自然十分大方应允“呵,那我也得选一件礼物,这只小熊音乐盒很适合。”    千岁鼻酸手颤,要过片刻才镇定下来。    下午他在家,情绪高昂,不能自已,满屋乱走。    母亲在厨房忙个不停,有鱼有rou,加鸡汤蔬菜,幸亏老房子厨房宽敞,足够活动。    千岁帮母亲裹云吞“为什么吃这个?”    “因为像元宝。”    “华人为什么崇拜金钱?食物尤其如此…金橘、麻球、饺子、油条…都象征金钱、金条,最好钱财滚滚而来。”    “因为穷人多。”    千岁没话说。    片刻三叔来访,带来水果,三叔对寡嫂一直这样关心。    千岁妈突然问:“三叔,你还记得罗湖桥吗?”    三叔答:“嘿,当年但凡自内地由陆地过来,均需经过罗湖桥。”    千岁妈微笑“当年我手抱,由母亲带我走过罗湖桥,我还记得四周有士兵站岗,吓得一声不敢响,mama说,父亲就在桥那头等我们。”    三叔感慨“四十年过去了。”    千岁甚爱听他们怀旧,斟出香茗,坐在一边细听。    “真是百年沧桑,报上说两百多吨重罗湖铁路新桥已经启用,全部电气化,老桥被放在梧桐河回廊当文化展览。”    “记得梧桐河吗?”    “当然记得,那边是华界,这边是英界,没有合法出入境文件,叫偷渡者。”    叔嫂二人唏嘘不已。    三叔说:“那时我父亲一定要南下,长辈都反对;好端端离乡背井,连根拔起,这是干什么?后来,才知道家父有判断能力。”    千岁妈点头“不过,新移民家庭十分吃苦。”    “不久也学会一口粤语,同小便东一样。”    千岁妈转过头来“千岁,你载我们去走走新罗湖桥。”    千岁连忙答应:“明白。”    “千岁黑黑实实,像广东人。”    “现在哪里还分什么省什么县,都是同胞。”    “你还记得寄包裹岁月吧,猪油白糖最受欢迎,每家杂货店门口都贴着‘代寄包裹’字样。”    三叔微笑。    这时候客厅墙壁上忽然出现一圈光影霍霍乱转。    千岁妈嘀咕:“对面有顽童。”    三叔童心突起“来,千岁,我们以彼之道,还彼之身。”    他们进房去抬出一面穿衣镜,搬到露台,把大镜子对牢对面,刹那间把小小扁圈折射过去,强烈百倍。    千岁哈哈大笑。    三叔也笑“叫这班顽童三天睁不开眼睛。”    他们又把镜子抬回寝室。    稍候他告辞去邓家上班。    千岁说:“三叔一直没有结婚。”    母亲不出声,过一会儿才答:“他眼角高。”    “是为著方便照顾我们吧,他怕妻子小器,离间我们叔侄感情。”    “他又说他没有资格成家,单身没有负担,做人简单得都多。”    “三叔老来会否孤单?”    “有没有子女,老了都一个模子,千岁,将来,你以自己家庭为重,我不要你为迁就老妈而迟婚。”    那天晚上他没睡好,第二天上完课接孔自然回家吃饭。    千岁妈一打开门,意外之喜,她第一次看到千岁的朋友。    两人长得竟那么相像:一般浓眉大眼,同样穿白衬衣卡其裤,一般背著书包。    千岁妈以为他俩是同学,好学的女孩总错不了,她一点也没有时下少女染金发跻高跟拖鞋那些陋习。    她喜心翻倒,也不故作镇定,忙不叠招呼贵客,介绍家人给她认识。    蟠桃斜眼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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